人說休息是為了走更長的路,又有人說休息是為了不想走路,比較前者,我更相信後者。畢竟在那個狀態下所描述的,是靜止狀態,不過文學的好處在於,就算沒有實際的寫些什麼,腦袋裡依然可以轉些什麼。
只是最近的最近,我連腦袋都不想轉動了,真的不想再動了,當然這只是個期望值。就像是回憶與記憶這回事,我們並沒有權力去決定記憶哪些並且回憶哪些,只能學會去控制當那些不堪記憶與回憶來臨時,我們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。
在那些繁華的交叉路上我們都不斷面臨著選擇,不管你願不願意,在那個交叉路的當下就算我們沒有選擇,也正代表著一種選擇,在那些選擇之中,我們獲得了失去,也失去了失去,在變與不變之間,其實什麼都沒有變,也什麼都變了。
錯置的時間卻是正確的位置,正確的位置卻是錯置的時間,那些選擇往往真實的如此殘忍卻也美麗的如此虛幻。驀然回首著燈火闌珊,夢依然只是夢,而不是伊人的歸期。
於似乎腦袋的轉動亦然,我並不能選擇停止與否。
但我還是依然的想要停筆三個月,說到停筆三個月這個念頭,其實也醞釀了有些時日,因為總覺得在寫的途中缺少了一些什麼。並不是少了那些雕琢文字的能力,不知不覺也寫了有好些年了,關於那些風花雪月、生死別離的用詞也刻意鍛鍊了很久,所以也不是這方面的問題。當然更不會是對於文字的流暢度,但還是覺得少了些什麼。
直到詢問了老師,老師希望我能夠用有情的雙眼去看這個世界,並且體會這個世界,然後當我回過頭去檢視以前寫的東西之後,才發現原來少了「情」這個字,如果連自己都打動不了,又怎麼能夠打動別人?
其實在老師回覆我的那個當下,我還不太能感受為什麼要用有情的雙眼去體會,或許是成長的途中不知不覺習慣了那些習慣,學會了變才是不變的真諦,獲得什麼的瞬間也代表著你正在失去,而失去的瞬間也代表著你正在獲得,雖然不管你要或不要,因為時間的連續性,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。
我們不能藉由撥動著鬧鐘上的時針與分針,讓時間前進或後退,更不能耍脾氣的將電池拔掉,讓那些滴答聲不在,不再。日升依然會日落,月依然會盈會缺。就算你停止了心理的滴答聲,但這世界的滴答聲,依然滴答滴答。
但是知道、承受、面對,這三個詞彙,都代表著一個狀態,在四季的更迭之中,生命裡總會看見許多花開花落,陰晴圓缺,那些都代表著生死流轉,也代表著生離死別,而這些萬般皆是命,半點不由人 。
只是雖然你知道一定會失去,知道歸知道,但往往發生的時候總往往讓人無法承受,而糟糕的是,你承認了事情發生了,也願意承受了,但你不一定有辦法面對。
因為面對這個詞,比前面兩個的等級大概差了好幾個流年的距離。
所以這些年來我早已習慣用抽離自己的態度,也就是解離自己,用著好多的身分存在著,用著第三人稱的態度看著自己,看著自己演戲給自己看,這樣不論悲劇喜劇,我都能夠痴痴的笑著,因為只有這樣,才可以不必承受那些必然失去所帶來的傷痛,雖然看戲的人也往往會掉淚,只是至少,你總知道這是部戲,當曲終人散的時候,眼淚擦一擦,又可以繼續過著人生。
而不是一直在想著辦法,我該怎麼承受,或者是假裝沒有發生過這回事,這世界依然轉動的好好的。也因為這樣的態度,導致我寫的文章,總有一種抽離的感覺,總是不夠進入也無法進入。
但我想我會努力利用這三個月,除了看書以外,什麼都不寫,試著把自己綜合起來,努力的看著這個世界,把自己經歷其中,努力的笑著哭著,用力體會這個世界,感受其中的悲歡離合。
雖然我還是知道有好多的我,但是我還是會用著這個詩人靈魂的我用力體會。
期待三個月退伍之後,能有不同的詩人出現。
Amadeus 淺灰色 2012.08.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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